PART 02 第一个王子出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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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别只是微微一笑,并不回答我!
萧别站在我身后的台阶上,冷笑道:“这次商家表现得倒是很有诚意。”
虽然她一直在笑,可我看她眼睛的时候,却没有发现一丝笑意。
我不知道商二少对我和商小少之间那个荒唐的赌约知道多少,便试探性地先交代部分。
我瞪大眼,看着他,他笑得更加高深莫测。
我和萧别沉默着,好半天,我忍不住低声问道:“那个小家伙是谁?怎么这么没有礼貌?”
商小少骂骂咧咧了足足三十分钟才走,我一直缩在粉红房间里不敢出去,直到萧妈妈回来。
想到这里,我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萧妈妈,她见我傻乎乎的,叹了一口气:“咪|咪,知道吗,你今天下午挥出去的是谁的画像?”
远远的,我听见商小少的咆哮:“她居然哭了!萧别,她居然好意思哭!”
我冷汗淋漓,眼前星星乱飞:“萧别,束身衣弄得我很不舒服。”
不得不说,萧咪|咪小姐的审美的确有一套。
我装作很羞怯的样子,低头撒娇:“妈咪,我要像妈咪一样苗条漂亮,所以我想减肥。”
商二少正重新端起茶杯抿下一口,听我这么说,小小地呛了一下,眼底浮现一丝愕然。这一刻转瞬即逝,他的唇边马上绽开梨花般的笑容:“不错,称赞一位成熟的小姐,实在不该用‘可爱’二字。”
这个,是我后来才知道的。
说完,竟然急速倒车,也不管车身擦上了墙壁,发出刺眼的火花,然后转了方向,开足马力,全力冲了出去。
就连声音也像春风一样温润。
我发誓,我也不知道这动作竟如此一气呵成。
萧别突然扑哧笑出声来,伸手拍了拍我的脸,呈长辈安慰小辈状:“咪|咪,忍一忍什么就都过去了。”
这下,他是真的笑开了,眼睛里甚至都有了涟漪般的华彩,一圈一圈地荡开来,他说道:“萧别说你失忆了,我还不相信。不过,现在看来,失忆的你,倒是更为可爱了。”
我提着鹅黄色的加加加大码晚礼服迈了上去,胸前的束身带勒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“萧小姐,你的伤好一些没?”
仿佛一开始,萧咪|咪就该被排斥在外。
太嚣张了,不过他这种嚣张掩盖得很好,就算说出再过分的话,看他那么闲适地笑,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真的生气。
“你这个丑陋的肥婆!”他一下子冲了过来,双手作掐的动作,配合着他高大的身形,凶神恶煞一般。
萧别含笑看着我:“你猜猜!”
可是,商二少居然能对着这张脸脉脉含情地笑:“重生,真是很好的想法,不过,我倒是希望,你不要忘记和怀仁的赌约。”
箫妈妈千叮咛万叮嘱,让我带着萧小管家,寸步不离。
如果是以往的萧咪|咪,据这些天来我听到的光辉事迹,估计马上就该扑过去诉说满怀深情了。
萧别眼眸扫过,带着淡淡的笑,回驳道:“当然,你现在有成熟的商二少,自然看不上桀骜的顾少,咪|咪一向有魄力,懂得‘舍得’二字”
我呆住,心里陡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!
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纯粹的笑脸,像突然绽放的睡莲,清香幽远,却又带着些许稚气,很是可爱。
不过效果真够绝好,商小少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头居然被击中,飞出,在半空中呈一道抛物线,然后直直地摔在了琉璃长条桌下,将桌上的玻璃茶具震飞不少。
许久,他放下杯子,对我嫣然一笑,然后凑过身来,贴着我的耳朵缓缓开口。
泪奔,我华丽丽的少女形象啊!
我背上升起无数的冷汗。萧爸爸,我真是对不住你,我不该在霸占了你女儿庞大魁梧的身躯之后,还对你的画像如此大不敬。
他根本就是在暗讽以前的萧咪|咪很不可爱。
我继续用目瞪口呆的眼光看着萧别,他渐渐被我看得不耐烦,终于开口:“是顾少,性格很直率。”
他偏头仔细打量我,不再说话,一脸玩味的神色。
“宝贝儿,听说你最近早餐都只喝牛奶,不吃那些有营养的东西了,这样不好!”她靠过来,身上的香水很是浓烈,熏得我一阵窒息。
我用不自然的咳嗽来掩饰自己的心虚:“因为我和他开了一个不算小的玩笑,涉及的又是他在意的人,所以闹出了点误会,商二哥如果不来,我也要去道歉的。”
他居然在夸奖萧咪|咪!
我有我的自尊。
“爹地长什么样子啊?”来了这么久,我还没有看到过萧爸爸。
见我呆呆地看他,萧别渐渐敛起脸上的笑容,又恢复到最初的眼观鼻、鼻观心状。
我叹了口气,整了整自己的衣裙,振作下情绪,对着萧别高傲地宣布:“这么半大的小孩,我才不喜欢。”
车子转过弯道,穿过巷子,就要到达商家了。
可是,直觉告诉我,这一切都透着诡异。
箫妈妈的确有一手,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神奇的推脂隆胸术,居然将肚子上的部分脂肪充实到胸部。虽然束身带勒坏了两个,才险险地勒出个腰身,但胸口却波涛汹涌。
商二少大概是想看我局促的样子。
他转过脸,低低地抱怨道:“你穿不|穿束身衣,其实都一样,何必学别的女生那么肤浅。”
他这么客气,我反倒羞愧了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:“好多了。”
俗话说得好,是王子是茄子,得拉出来遛遛!
真是太丢人了。
挨着他的旁边坐下,木椅被我坐得咯吱一声,一下子我的脸更红了。
萧别倒是没有陪我跑步,只吩咐了高尔夫球车跟在我的后面,防止我突然提出坐车的需求。
我的好奇心立刻被调动了起来,满心兴奋!
这次登场的居然是商家小二!
“车里面坐的是谁?”我远远地看见跑车里探出个头,虽然看不清脸,但感觉那个人十分桀骜不驯。
箫妈妈说:“宝贝儿,商家是四大家族之一,二少又是众名门淑女的梦中情人。你一定要把握好他。”
萧妈妈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,换上一副很伤心地样子,摸着我的头,眼泪汪汪地说道:“宝贝儿,你果然什么都忘记了,你爹地死了有四年了,这些年都是妈咪一个人在拼呀。”
好在因为好奇,我早就把出事那天任何细节都打听过了。
萧妈妈,打击人是不对的。
原来萧爸爸早已死了四年,我不看财经类消息,所以对此一无所知。
天哪!这个红衣少年居然就是宣告天下,宁嫁男人,不娶猪女的顾家少爷。
接下来,便是耐心的叮嘱。
“嗯,几天不见,萧小姐雅致了不少。”他识趣地转了话题,黑漆漆的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,“不过,不管什么样的咪|咪,都很可爱。”
其实,我很想解释,我泪奔只有一个原因,那就是——我居然把将近40斤的油画毫不吃力地挥洒得这么自如,我自己都为自己的剽悍深深地震撼了!
我有罪……阿门!
“那个赌约,我大约也知道些。”商二少将杯子放到茶几上,突然向我意味深长地微微一笑,差点将我的心脏笑出来,“我知道你们的赌约是什么。”
那声音真是悲痛欲绝,哭得我头皮发麻!
十一点的时候,我正慢慢往回走,有一个小粉红匆匆跑来,汇报:“小姐,商家二少来了。”
“嗯,失忆何尝不是件好事呢,就像获得重生一样,以往怎么样都不用再去计较。”我看见杯子中的茶水里印出自己四分之一的脸。
红衣少年见我探出身,很是嫌恶,立刻把身体缩回车内,将车窗缓缓地摇上,只漏出一条细细的缝:“告诉你家少爷,有萧咪|咪的地方,我就不去了,生日礼物改天再补。”
我羞赧地垂下眼帘。商二少,你是来讥讽我的么,我那一下子下去,几乎能听到商小少腰板断裂的声音。
开玩笑!我才不会轻易放弃减肥这项艰巨的任务呢。
真丑。
“谢谢商二哥的夸奖。”我一面极为理智地措辞,一面很官方地笑道,“不过,我更希望商二哥能夸我漂亮、妩媚。”
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,风度好得让人自卑。
他居然带着云淡风轻的做派,极为淡定地调戏萧大小姐!
箫妈妈一听说是商家二少的邀请函,笑得嘴都合不拢,从伦敦到巴黎,把我的七个彩虹衣柜添置得满满的。
魁梧?
我不停地后退,直到贴在墙边,退无可退之后,出于自卫的目的,顺手从墙边的壁画中扯下一幅,重重地挥了过去。
看到商小少抚腰皱眉的动作和萧别目瞪口呆的造型,在惊诧了零点零五秒之后,我尖叫一声,甩开油画,泪奔离去,肥厚的脚板将整个地板踏得发出咚咚咚的声音,过道声控的壁灯被震得明暗不定。
他定定地看着我,突然叹了口气:“那怎么办呢?束身衣穿在里面,我实在爱莫能助。”
我皱眉,看向萧别,只见他又是一副眼观鼻,鼻观心的神情,不再理我。
话虽如此,他仍然暗地里帮我松了松束身衣的带子,虽然用处不是很大,但是从心理上,我还是长长得舒了一口气。
难怪萧别露出那个意味深长地笑容。
我的冷汗悄悄地流。
可我自己知道,肚子上的三层肉垫有缩小的趋势,身体也不那么笨重了。梳洗的时候,我居然能在镜子里看出自己的脸初具轮廓。不过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,我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觉。
我暗暗叹了口气,不得不说萧别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。
私下里,我实在听不出小姐长小姐短的,索性让他直接叫我的名字。
如此而已!
我学着他,也抿下一口清茶,笑嘻嘻地看着他:“好说好说,算不上顶级,充其量一般美而已。”
所以,我还是坐上了那辆备用的球车。
我向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也探出身去,盯着那个红衣少年。
而且,我似乎还听到他的身体猛撞上桌子的声音。
“啊!”
萧咪|咪不太会区分男人的真话和谎言的。就连顾少那么恶毒的话,她都能理解成为调情,坚韧的神经可见一斑。
我要猜得中,就是真的萧咪|咪了。
他丝毫不以为然,仍然极为温和地笑:“听说昨天怀仁过来任性了,我代他道一声歉,希望萧小姐不要见怪他的小孩子心性。”
开路,回去看茄子,哦,不,是王子!
上了车才知道,这居然是商二少的私人轿车,迄今为止,还没有哪个名门淑女登上过这辆车。
啊?什么情况?
我翻翻白眼,恨不能理解商家二少突如其来的热情。
他这句话说得真是暧昧。
首先我接到的是他的邀请函,一个私人的小型PARTY,回国的第一个生日 PARTY,适逢我减肥第四周。这四周中,我每天坚持跑步、节食、将体重降低了不少,但这具身体的基数实在太大,所以几乎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变化。
萧妈妈明显愣了一下,然后装模作样地笑道:“宝贝儿,你像你的爹地,你爹地就是英俊魁梧的男人。”
因为他说:“咪|咪,欢迎你来追求我……”
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,气喘吁吁地咬着牙,从七点跑到十点,终于跑到了花园的尽头。那里很漂亮,栅栏都是乳白色的,青藤从乳白色上爬过,将整个栅栏装点得别有风趣。
那话的内容,让我震了一震,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。
“咪|咪,你的气色很不好。”
不管我是不是萧咪|咪,我都不会让这么个毛头小子牵着鼻子走的。
商家老二,又叫商怀瑾,草龄二十四,毕业于哈佛商学院。
难道她在暗示,我就算减肥也是枉然?
真是不客气的家伙。
嘴上的毛都没有长齐,我还跟他计较什么!
“咪|咪啊。你不要怕,妈咪给你做主!商家那个小子,最喜欢颠倒黑白,是不是他动手打了你?不怕啊,天塌下来,都有妈咪顶着。”她一面笑,一面用指尖捏了捏我的脸,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车子开得很稳当,旁边坐着一身雪白西服的萧别,目不斜视,像个傲气的王子。
不过,我对萧妈妈肃然起敬起来。萧家这么大的家族,分家不知道会有多少,你争我夺的事情必然也很多,她一个女人,居然能撑下来!
好狂妄的语气。
束身衣将我的气息都窒在了胸和胃之间,堪堪一口气,怎么也提不完全。
我干笑以对:“商二哥真幽默。”我是想再脸红一次给他看,可惜皮下脂肪过厚,燃烧不到表层。
于是,我连忙赔笑:“不碍事,不碍事,主要过错还在我。”
那个笑容,像只求偶的雄孔雀,正张开自己最美丽的羽毛,深情款款地向心爱的雌孔雀诉述衷肠……
他一直是这样看我的吗?
紧急的刹车声将我和萧别从各自的沉思中惊醒过来。只见一辆红色跑车抢道,打算赶在我们之前滑入巷子,却因为技艺不精湛,反而使两辆车都堵在了巷口。
“咪|咪,听说你今天动手打了商怀仁?”
可是,我还是觉得怪异,我真不相信,世上会有人喜欢心理扭曲、外表庞大的萧小姐,而且还是这么个如山水画般的清俊人儿。
果然,萧妈妈停顿了下,极为悲伤地大哭起来:“宝贝儿,你挥出去的是你爹地的画像啊……”
我无措地看着她,一脸迷茫。
看着邀请函,我本能地想拒绝。
我一下子愣住了。
我坏坏地笑着说:“我不同意抵消,商小少,你不会和一个女孩子耍赖皮吧?我记得第二场赛马,我们的胜利品是新生的纯白小马驹。”
跑车里的人远远地喊起来:“商怀瑾居然请了萧咪|咪?我没有听错吧!”
到了那天晚上,商怀仁派来一辆雪白的加长轿车,绕着萧家的大喷水池,足足转了三圈才停下。
真恶劣!绅士是不会这么失礼的。我皱着眉,用眼睛询问萧别,我和他难道是宿仇?
我顺带抛过去一个媚眼。小样儿,让你装,我倒要看你什么时候露马脚。
萧咪|咪大概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道过谦,商二少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,漆黑幽深的眸扫过来,带着些许探究。
“谢谢你,萧别。”
我看向说话的人,像被雷劈中了一样,突然就有了种梦里寻他千百度的感觉。商家二少,怎么说呢,他远远站在那里就像一幅极其雅致的山水画,清幽、淡雅,端着茶杯的手圆润修长,干干净净。
果然是真性情。
我实在不明白,萧家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傲气的小管家。
还是昨天的那个大厅,我还是胆战心惊地贴着墙走,要知道,那一排油画在那天晚上就被转移了地方。估计是萧妈妈心疼自己老公的画像被蹂躏,索性连同萧家的祖先集体挪窝。
我跟着叹了口气,抱怨道:“你不知道妈咪的力气有多大,”我做了个勒绳子的动作,将她刚刚用力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,“真是难为我的粗腰了。”我摸着腰,愁眉苦脸。